装修小编 发表于 2018-12-9 15:11:27

【有书来品】究竟一个人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的度过一生


今天跟大家分享的是德国作家本哈德.施林克的《朗读者》,这是一本记录二战后德国普通人的生活的一本书。
先来简单介绍一下作者施林克,出生在1944年,刚好是纳粹瓦解的那一年。所以本身也是深受战争影响的一代,加之又是大学法学教授,所以朗读者要传达的主题实际上非常深刻和耐人寻味。
本书的最后附上了克利斯托夫.施扎纳茨的书评,文中提到施林克在别的地方曾暗示过,可以把朗读者当做是一部伟大的、需要极大的细心呵护的爱情故事来读。这一点就足够解释书名的来由了,因为全书所有的朗读都是为爱而读,朗读也是贯穿整个故事的一条明线。
故事的主人公汉娜,在二战期间是一名集中营的女看守,是毋庸置疑的罪人,但另一方面她也是战争的受害者。
这也是整个故事的另一条暗线,是汉娜故意隐藏的双重身份和一生都在为之抗争和讳莫如深的秘密。
今天我想跟大家分享的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无知无觉参与了罪恶并被战争烙上罪恶的烙印的中年女人将会如何躲过余生并给别人带来怎样的影响。
究竟一个人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的度过一生?
本书共200多页,分为三个部分,时间横跨将近30年。

先来说第一部分

十五岁的中学生米夏,身患黄疸病,一次回家路上突然病发,被刚好下班路过的汉娜碰到,于是将米夏照顾再三并送回家,病愈后的米夏决定登门拜访,谢谢汉娜的帮助。

临告别时汉娜唤住米夏告知自己也要出门,可以一起走。
“我于是到楼道里等她,她就在厨房里换衣服。门开了一条缝,她脱下了无袖罩裙,就那么一身浅绿内衣站在那里。椅子背上搭着一双长筒袜,她用一只手抓起一只袜子,另一只手伸进去把它捅成圆筒状。她金鸡独立似的用一条腿平衡自己,另外一只脚跟搁在这条腿的膝盖上,接着就弯下身来把袜子套上。然后,脚尖掂在椅子上,把圆筒状的袜子卷上来。袜子卷过小腿肚,卷过膝盖,提上大腿。最后,她身子弯向一边去,把袜子扣在吊袜带上。她站直身子,把这条腿从椅子上放下,接着去穿另一只袜子。”
就这样米夏被汉娜成熟健美的姿态和举止迷的神魂颠倒,情欲纷纷,一场肉欲缠绵的爱情就此开始了。在米夏第三次又去到汉娜公寓里的时候,汉娜便要求米夏要先为她朗读一段小说或者诗歌。
从那之后淋浴、朗读、做爱、然后躺在一起便成了他们之间庄重严肃又自然的相处模式。
不管是读奥德赛的古诗还是契珂夫的小说,
每一次汉娜都会痴迷地沉醉在米夏声情并茂的朗读中,跟随故事情节的发展情绪激动或者平静的沉浸其中。
然而这段不平等的关系注定是不会长久的,矛盾一天天爆发,争吵不断,每一次争吵都是米夏被迫拦下所有错误,他不想失去汉娜,但并不总是心甘情愿,渐渐地米夏开始觉得委屈,压抑。虽然心里牵挂着汉娜,但他更愿意和同学在一起度过轻松的下午时光。
一次米夏和同学在泳池边嬉闹,远远地看到汉娜站在远处看着他,而米夏却因为担心他们的关系被同学识破,没有搭理汉娜。
那是第一次米夏觉得自己背叛了汉娜,也是从那次之后汉娜不告而别。
第二部分
这一别就是八年,八年后米夏已经是一位法学院高材生,作为旁听生参加一次纳粹战犯的法庭审讯,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告席里竟然有汉娜的身影,八年时间过去了,再见却是这样的方式,米夏一时竟毫无知觉。
原来汉娜一直隐瞒的另一个身份是集中营的女看守,一次押送女犯途中,关押女犯的教堂被轰炸着火,面对即将被活活烧死的女犯们的呼救声,却没有人去打开紧闭的教堂大门,汉娜的意识里只知道如果放她们出来场面一定会失控,秩序大乱,而她的工作就是看管她们,愚昧和麻木使得她在上百条鲜活的生命就要被活活烧死的紧要关头都没有违抗命令去救人,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在犯罪,而只是在执行命令,完成任务。
就在案件审讯到一半时,其他四名战犯联合指认是汉娜一手执笔策划杀害了犹太女犯们,汉娜一开始极力抗争,然而就在法官要求核对笔迹时,她却认罪了。
米夏突然恍然大悟,如今已经45岁的汉娜并不识字。
她热爱文学,却只能听米夏为她朗读,她在郊游中因为米夏清早没有叫醒她只是留了纸条去买鲜花和早餐而雷霆大发以为米夏抛下了她。 她有一次晋升列车员的机会却因为怕败露自己是个文盲而放弃。她先前在西门子公司工作同样为了隐藏自己是文盲的秘密放弃晋升机会而被征召去做了纳粹女看守。
这一切际遇都是因为她不识字。
所以汉娜不可能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主犯。
然而为了隐瞒自己是文盲的事实,汉娜宁愿放弃余生的自由被判终生监禁。
难道承认自己是文盲要比承认自己是罪犯更加耻辱吗?
为了守住自以为是的尊严和真理被判终生监禁真的值得吗?
米夏为此痛苦挣扎抉择,是去找法官澄清事实为汉娜争得几年的自由,还是尊重汉娜的选择守口如瓶。最后他选择了尊重汉娜的决定,为她守住一生的秘密。
第三部分
即使米夏后来结婚了,然而汉娜对他的影响使得他的婚姻只维持了短短几年,女儿五岁的时候他们离婚了。
米夏一直认为自己负有责任,如果说背叛汉娜(一个历史的战犯)可以不负什么责,那么爱过一个罪犯便一定是负有责任的。
这个想法牢牢地困着米夏,他只能用朗读来分散自己的心思,之后索性给汉娜朗读,把每一本读过或没读过的书录成完整的录音带寄给身在牢狱的汉娜。那是汉娜服刑的第八年,这一读就是十年,从奥德赛到施尼茨勒、契珂夫,还有米夏自己喜欢的凯勒、冯塔纳、海涅和默里克的作品。汉娜于是通过米夏的录音带学会了读书写字,每听完米夏的朗读她都会写简短的信,或表达感谢,或评论某一个作家,或是记录季节更替天气变化。但从来没有收到过米夏只言片语的回信。
“在录音中,我没做个人的评论,没有问起过汉娜的情况,没有讲述过我自己的情况。我只朗读书名、作者名和书的内容。当内容结束对,我稍等一会儿,合上书,按下录音机的停止键。”
就这样交流了十年,汉娜没有盼来一份回信,米夏已经习惯了这样若即若离,舒适自私的交流,他从来没想过汉娜有一天会出狱。
直到收到女监狱长的来信,告知汉娜终于获得赦免,即将出狱。希望米夏去一次监狱。
然而探监的事情却被米夏一拖再拖。二十多年过去了,米夏已经不知如何面对汉娜。
“正因为汉娜对我如此自如,使我感到她既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我才不想去探望她。我有一种感觉,她将说她与我像过去一样只能保持一种实际距离。我怕她说,那微不足道的、隐匿的问候和录音带太做作和太伤害人了,她必须因而承受近在咫尺之苦。我们怎么还能再次面对面地接触而对这期间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不感到恶心呢?”
终于挨到汉娜出狱的前一周,米夏第一次去监狱探望了汉娜,那样的场景完全出乎米夏的预想,眼前的女人早已不是他熟悉的身体健硕性格强势的汉娜。
“汉娜?坐在凳子上的那个女人是汉娜吗?满头白发,满脸深深的皱纹,一副笨重的身躯。她身穿一件胸部、腰部及大腿处都绷得特别紧的浅蓝色的连衣裙,两手放在膝盖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她并没有看那本书,而正透过老花镜的边线在看另一位女人用面包屑一点一点地给麻雀喂食。后来,她意识到有人在注视她,她把脸转向了我。
当她认出我时,我看出了她期望的神情,看出她满脸喜悦的光彩。当我走近她时,她用询问的、不自信的、委屈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我看到,她脸上的光彩逐渐消失了。当我走到她身边时,她对我友好地。疲惫地笑了笑:"小家伙,你长大了。"我坐在她身边,她把我的手握在了她的手里。”
面对眼前老态龙钟的汉娜,米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以前,我特别喜欢她身上的气味。她闻上去总是那么清新,像刚洗过澡或刚洗过的衣服,像刚刚出过汗或刚刚做过爱。……我坐在汉娜的身边,闻到的是一位老年妇女的味道。我不知道这味道是怎么形成的,这种味道我从祖母和老姨妈们那儿闻到过,或在养老院里——在那里,房间和走廊到处都是这种味道。不过,这种味道对汉娜来说未免太早了点。”
米夏错愕冷淡的表现深深地伤害到了敏感的汉娜,她期待的米夏也早已不是受她控制,依赖她,处处迁就她的那个米夏。
他对她的过去仍然耿耿于怀,不能放下,十八年过去了,他第一次问候仍旧不能避开她的罪责。
"在法庭审理之前,你难道从未考虑过那些在法庭上讨论的问题吗?我是说,当我们在一起时,当我给你朗读时,你从未想过这些问题吗?"
就这样他们的久别重逢并不愉快的结束了,汉娜的期待一落千丈,她应许米夏一周后来接自己。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米夏为汉娜布置了新家,添置了家具,书籍,买好了鲜花。
是的,他为汉娜准备了另外的新家,而不是与她同住。
这一切细心的准备并没有迎来汉娜,出狱的前一天她自杀了。
在汉娜的单间牢房里米夏看到了自己的照片,那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米夏大学时候的照片,汉娜一直带在身上。
她留下了一份简短的信,由监狱长读给米夏:“在那个紫色的菜罐里还有钱,把它交给米夏尔·白格;他应该把这些钱还有存在银行里的七千马克交给那位在教堂大火中和她母亲一起幸存下来的女儿。她该决定怎样使用这笔钱。还有,请您转告他,我向他问好。”
对,她没有直接写给米夏,她大概已经不对米夏抱有希望了。她希望自己是被爱的,而如今米夏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全心全力的照顾她,而汉娜不希望他们之间是这样的关系。
米夏忍住眼泪在监狱长的引领下看了汉娜最后一眼。
直到秋天,米夏终于完成了汉娜的心愿,飞去美国争得那位幸存者的同意,把汉娜留下来的钱捐给了帮助盲人的犹太人协会。
米夏带着这个消息第一次去汉娜坟前看望她。却已是十年生死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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