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来品】如果我是克隆人
有书来品·第26期
特邀嘉宾：Jane
《莫失莫忘》
晚上好呀各位～今天和大家一起分享石黑一雄的《莫失莫忘》，大概更像是读石黑的一些小感受。因此文字很随性，欢迎讨论！
我与石黑的渊源最早始于村上春树大叔，他在哪本书里提到过石黑，这个名字就存在脑海里了。我想大部分的读者最吃喜欢的作家的安利，村上的安利可算很多了。去年石黑获诺奖，书店网路到处是他的介绍，这才开始读。顺序是《远山淡影》《被掩埋的巨人》《浮世画家》《莫失莫忘》《长日将尽》《小夜曲·音乐与黄昏五故事集》，还有《我辈孤雏》《无可慰藉》两本没看。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远山淡影》最热门，书店也把这本放最显眼的位置，所以从这本开始读，但是这本却是到现在也没有读完的。原因之一是开始时很不习惯石黑的叙述方式，读得迷迷糊糊的。如果有哪本书我第一次没有读完，那再去读就会非常艰难，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这样？读了《小夜曲》以后准备把这本继续读完的，还是这样了。所以我想更重要的可能还是翻译的原因，用一个字表达就是“隔”。
“仍然能从译文中看到很多英文的痕迹，和看远山淡影时一样。但是看被掩埋的巨人就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巨人”的故事背景就是西方，而这两部却是日本。用纯正英文（我相信石黑应该是用纯正英文的吧）写日本背景的故事，再由英文直接翻译成中文，这之间的距离感就产生了。”这是读《浮世画家》时的笔记。这本也是分了两个阶段才读完。其他几本都是一气呵成的。
说到石黑作品翻译的问题，看到群里很多人都说过，记得Anty zhang就和刘工讨论过《小夜曲》书名的翻译。还有王小波关于查良铮和王道乾先生两位翻译大家关于翻译语言的韵律的讨论。我其实有点懵，但是想到朱生豪，看他译的莎剧时分分钟想给朱先生打电话，我很喜欢他。对于石黑这套书的翻译总体上我表示还是有点遗憾，诺奖之前他不算热门作家，之后仿佛他的作品很快便占据书店c位了。我买的这本《莫失莫忘》是2018年6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我想是不是诺奖之后出版社才紧急召集一批译者翻译出来了这套作品。虽然不同译者有不同风格也是好事，但是我还是更偏爱比较一致的译文文风，而且期待有更好的译文质量！虽然目前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毕竟是个懒得读原著的伸手党。
《被掩埋的巨人》是在和糕点师谈到以后看的，那时候我以为他说的是另一本肯·福莱特的《陨落的巨人》，羞愧之后在卓尔书店看完《被掩埋的巨人》，开始觉得石黑有点厉害。我好羡慕里面的那对老夫妻。
可是读《莫失莫忘》的契机是什么我好像给忘了，仿佛是哪个公号的推文。开篇惯常看两遍，因为知道一点故事背景，所以还算比较容易的看下去了。看前面二十章一直比较平静，但是心里难受得紧，“捐献”“完结”这样的词每次出现我都很揪心。这些情绪累积到最后三章，就像一座火山终于喷发，我在半夜躺在床上看得泪流不止，搞得我姐跑来诧异的问我怎么回事。
下面正式开始谈《莫失莫忘》。上次和葭月谈到了书名，默契的来了个“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不离不弃芳龄永继”金玉良缘！英文书名是《Never let me go》。
我个人还比较喜欢这个书名的翻译。“莫忘”请不要让我走，不要忘记我！这是代替书中主角发出的呐喊。“莫失”，不要失去人的底线，不要失去社会伦理道德的底线！这是看到最近那则基因编辑婴儿的消息以后想说的话。这篇小说的创作背景是克隆羊多利的诞生，石黑把小说设定在未来，人类为了“便捷”的治疗疾病使用这项技术量产克隆人并在专门机构培育他们，然后从他们的身体里多次取走器官直到他们“完结”，用完以后他们的身体会像垃圾一样被遗弃。在这里我做了特别直接的叙述，也许是受那则新闻的影响，我想我多少需要直面残酷的勇气！虽然我总是不时的要告诉自己你可能多虑了，事情很可能并没有那么严重。可是……我不知道。
全书共分三部，二十三章，17万字，不算鸿篇巨著。但确实“以其巨大的情感力量，发掘了隐藏在我们与世界的虚幻联系之下的深渊。”这三部大体以时间顺序回忆了凯西人生的三个阶段，每个阶段以他们所处的位置明确分野，分别是黑尔舍姆、农舍、康复中心。
故事以主角凯西·H的视角展开第一人称叙述。他们都没有代表普通人血脉承继关系同时也是社会关系的姓氏，只有名字，加一个类似于代号的字母。此时凯西的身份是即将成为捐献者的资深护理员，她为那些捐献者提供护理，其实更偏向于心理疏导。和她一起在黑尔舍姆长大的最亲密的伙伴与恋人露丝和汤米已经完结，而且差不多算是凯西亲自送他们走完最后一程。
作为护理员，凯西总是要一个人开车在人烟稀少的乡间小道上穿行，她途经的田野、树木、山丘和远处依稀可见的房舍常常会让她误以为又找到了儿时长大的地方——黑尔舍姆。“黑尔舍姆建在一个偏远的山谷中，周围都是坡地。”这里被防护栏和防护林与外界隔绝。但黑尔舍姆的环境总体上还是明朗的，有主楼教室、运动馆、宿舍，有院子、灌木花圃、大片草地。凯西的回忆里也常出现明亮的院子、阳光下的草地这样的描述。黑尔舍姆是特别的！所以当他们离开黑尔舍姆来到农舍和康复中心以后，其他地方的人甚至会将他们看成是特权机构的。
小说开头提到在凯西当护理员的第三年，她曾遇到一个来自多塞特的捐献者。“他刚刚经过了第三次捐献，情况不太好，他一定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他望着我说：“黑尔舍姆。我猜那地方一定很美。”后来第二天早上，我有意找些话题将他的念头转开，于是问他是在哪里长大的，他提到多塞特的一个什么地方，这时他那长满疹斑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来没流露出的古怪神情。这时我才明白，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想起那地方。他宁愿想听听黑尔舍姆。”第一次读没有注意这里，再读一遍，起始便令人感到沉痛了。在捐献者眼里，黑尔舍姆是“希望之光”，从这个来自多塞特的捐献者的反应可以猜想其他机构该是多么让人触目惊心的境况！石黑没有说出来可谓高明，你不自觉就会脑补出很多画面，比语言描述更高效更丰富。
黑尔舍姆对凯西他们来说可能也算希望之光吧，因为那是他们生长的“家”和学习的“校园”，在这里他们度过童年和青少年的时光，这时的美好记忆常常是一个人最深刻最长久的温暖，是在成年后最无望最冷酷的黑夜里的一点星火。在黑尔舍姆有导师教他们诗歌地理，有互相分享小秘密的伙伴，甚至有校园欺凌这样的小故事。从很多方面来看都让我们有代入感。
遭受校园欺凌的是汤米。起因是汤米在艺术课上画了一副很幼稚的大象水彩画，这份本来很拙劣的创作被善良的导师杰拉尔丁小姐称赞了，这引起了其他同学的敌意。在校园里通常不是受到批评的学生遭受孤立，反倒是比较优秀但不与其他同学打成一片的学生更容易被孤立。b站新番《青春猪头少年不可能梦到兔女郎学姐》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名字可以说很中二了，但是是颗挺有意思的安利。不晓得群里有没有看动漫的人。
“创作”在黑尔舍姆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是这整个故事里一个非常核心的线索。学生们很小就开始创作，诗歌、素描、油画、陶器、手工……这些艺术创作有很多不同层面的意义。
第一，交换收藏。黑尔舍姆在每年春夏秋冬举办四次大型交换活动，学生们彼此交换喜欢的作品，收藏属于自己的宝贝。作品的受欢迎程度体现了创作者的才华和人气，这直接影响他们在学生间的地位。地位这种东西在任何小团体小社会里都是存在的，这里也不例外。
而“大象”事件之后汤米对创作变得很消极，事情就这样开始恶性循环，孩子们做出各种恶作剧欺负他，汤米愤怒的大发脾气，这引来更多恶作剧。事情的转机来自另一位导师露西小姐。露西小姐和汤米谈话以后汤米开始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逐渐融入大家，恶作剧渐渐消失了。
汤米是在午餐后的池塘边将露西小姐的谈话分享给凯西的。这是第一部里第一个重要场景。露西小姐告诉汤米，如果他真诚地努力过但就是没办法创作，那就不必强求。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就此责备他。“可能这对你也没有太大帮助。但你只要记住，在黑尔舍姆这里，至少有一个人想法跟他们不同。至少有一个人相信你是个很好的学生，跟她以往碰到的学生一样好，甭管你有没有创意。”露西小姐奇怪又真诚的态度打动了汤米。
露西小姐的“奇怪”在于她的愤怒。我自己对露西小姐愤怒还没有完全理解。我猜想露西小姐不满意这些学生被当成实验对象。这就要说到创作的第二层意义了。
第二，被艺廊收藏，作为判断克隆人是否具有“灵魂”的依据。黑尔舍姆的特别即在于此。克隆人是“人”还是“非人”？他们应不应该具有“人权”？他们也和普通人一样有“灵魂”吗？他们是人的复制品，那还是不是一个具有自主思想意识的独一无二的人呢？这是黑尔舍姆想要找到的答案。所以这里的克隆人以“学生”的身份被培养长大，接受教育，有比较温和的成长环境。
然而只要克隆的目的和需求没有变化，归根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黑尔舍姆的学生离开后仍然是最多捐献四次就要完结的捐献者，这个“特权机构”也在凯西他们离开后不久就封闭了。发生了什么事呢？石黑没有说，我想大概是这些受过相当教育的克隆“人”做出过一些不被接受的事，或许是反抗与斗争。如果这是真实的故事，历史书里不会有凯西的姓名。可是对凯西们来说，黑尔舍姆就是意义，而凯西、汤米、露丝也是黑尔舍姆存在过的意义。这是“小”格局的温情。
说说艺廊，将学生们的优秀作品收集到艺廊的是夫人。创作被选中是个很大的荣誉，所以夫人在学生们眼里也是很特别的存在。她的形象就是“夫人”的样子。可是露丝发现夫人居然害怕我们并且得到了我们的验证。这对凯西露丝这群孩子是非常大的打击。小时候，如果发现被某个大人讨厌了是一件会让人沮丧很久的事。记忆里似乎也有过这样的事，但是可能意识不知不觉中将这些不不愉快的记忆模糊了。
第一部以汤米的事件开始和结束，中间是露丝。凯西和露丝是住一间宿舍一起长大的闺蜜，像所有小女生的友情一样，有彼此的关怀，有嫉妒虚荣的小心思。评价一下露丝吧，露丝是个有点浪漫主义的人，是女生团体的leader，是你常见的人缘很好但却并不很有主见的女生。她相当聪明，不然也不会最先发现夫人对“我们”的惧怕，可是她不愿深究不愿直面现实。露丝和汤米的关系，还有露丝的最早的完结都与此有关。凯丝活得更通透、清醒！有时候清醒让人乐观，像李诞眯着眼笑着说“人间不值得”；可还有些时候清醒让人绝望，像这些主角们面对的残酷黑暗的现实。我猜凯丝的感受像是被迫但又主动让蚂蚁在心里蚀刻出清晰的纹路，一直一直痛，但不会一下死掉。所以她能做护理员这么久，所以在露丝之后才去和汤米一起争取他们的岁月。我突然觉得他们的生存方式都很悲壮。普通人的一生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为悲壮吗？
在黑尔舍姆，导师都是普通人，露西小姐也是。在普通人眼里，露西小姐是个有点脱线的导师，是她第一个对十三四岁的学生们直接揭开他们人生的真相——不可能去美国当演员，不可能去超市工作也不可能成为潇洒的职场白领，未来已经安排好了，捐献。但在凯西眼里，露西小姐是她揭开更多关于自己和未来的秘密的关键。可是没过多久，露西小姐就离开了黑尔舍姆。离开之前她又与汤米进行了一次谈话。
这次谈话的内容汤米是在足球场告诉凯西的。露西小姐改变了态度，认为她上次告诉汤米不能创作也可以的想法是错误的，她说“汤米，你的创作，这很重要。不仅仅因为这都是证据，更是为了你们自身的缘故。你们会从中获益很多，你们自己获益。\'”
我不知道露西小姐转变态度的原因是什么，大概是知道黑尔舍姆危在旦夕，他们希望通过学生的创作吸引普通世界的关注，奋力一搏。但最后露西小姐还是走了，凯西汤米露丝的黑尔舍姆时光就要结束了。
农舍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一个过渡地带。
第一是身份的过渡，凯西他们要在这里待2年，在此期间他们的身份从学生逐渐转换成捐献者或护理员。他们在这里相对比较自由，没有围栏这种实体物将他们与外界隔绝，他们会学习驾驶，会自主的与外界的普通人交流，尽管这种情形非常稀少。
因为，第二农舍也是地理上的过渡。相比于黑尔舍姆，农舍稍微不那么偏僻。这里是废弃的农舍，所以附近有村庄和商店，有通往外界的道路。但周围仍然很荒凉，距离普通人的聚居区仍然很远。
第三，是他们面临的环境的过渡。即是自然环境，也是生存环境和精神环境。总的来说，各种环境都变得越来越严酷了。
从黑尔舍姆离开，大家分散到了各个地方，来到农舍的一共有8个人。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看到周围荒凉的杂草包围着残破的农舍，他们怯生生的，困惑、惊恐又无助。农舍里潮湿又寒冷，没有足够的取暖设备，甚至要盖上地毯来取暖。
从黑尔舍姆离开前，凯西他们从导师那里得到了一个象征性的类似于毕业论文的任务，凯西的选题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小说。说象征性是因为这不需要提交和被评判，他们不再有导师了。然而这个黑尔舍姆的遗留物某种意义上还是成为了凯西他们在这段惶惑期的精神支柱。
在农舍，故事的关键词是“原型”。他们开始接触外界的人，所以会讨论自己的原型可能是什么样的人，甚至会不会在现实世界里找到自己的原型。凯西因为自己躁动不安的情欲在热情杂志里寻找自己的原型，而露丝将寻找原型付诸行动了。这是第二部最重要的情节。
露丝的“可能的原型”是农舍的老生克里茜和罗德尼在诺福克发现的。诺福克在黑尔舍姆的时候被称作是英国“失落的一角”，大家相信自己失落的东西以后都能在诺福克找到。所以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具有特别的意义，让他们在失落什么时仍然心怀希望。
他们看到的原型是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的一个中年女性，看起来聪明干练，正是露丝对自己未来的梦想。对他们所有人来说，这样的梦想都是出格的，但是露丝来自黑尔舍姆让其他人觉得也许她可以做到。黑尔舍姆就是这样特别的存在。甚至有传言说黑尔舍姆的学生可以申请延期，如果有一对情侣能够证明他们确实相爱，便可以延迟捐献。这是情侣克里茜和罗德尼带着露丝、汤米和凯西一起来到诺福克以后才对他们说的，在吃午餐的餐馆里，因为农舍里对这样的传言还有所顾忌。我还记得电影里他们在餐馆里点餐时紧张笨拙的样子，还有克里茜提到这个传言时流下的眼泪，因为他们甚至没有这样的希望。
吃完饭去寻找“原型"的路很不顺利，罗德尼不熟悉路，其实是大家心里都很忐忑，不知道是该期待确认还是否认露丝的原型。但最终他们还是看到了，那个人的发色、样貌、动作都和露丝相像，他们几乎欢呼雀跃了。为了不引起过份的关注，他们决定先离开，并且开始讨论以后要到这样的地方来看望露丝。
后来“原型”从工作的地方出来，露丝决定要再确认一下，所以他们开始一路跟踪她，直到她走到一间画廊，他们终于发现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是露丝的原型。露丝很不好受，他们来到海边，大家安慰露丝并且就原型的事情争吵起来。
“我们都知道。我们是从废柴复制来的。吸毒的、卖淫的、酗酒的、流浪汉、也许还有罪犯，只要不是变态就行。这才是我们的来源。我们都知道，为什么不明说出来？”看到露丝说的这段话真让人难受，像凯西在色情杂志里寻找自己的原型一样，他们居然都认为自己的原型是如此不堪。我一直以为原型会是富有阶层的人，因为他们的存在是为了提供器官。
争吵之后露丝与克里茜和罗德尼去看望他们的朋友——已经成为护理员的马丁。凯西认为这不合规矩，所以不同行，汤米留下来陪凯西。
对汤米和凯丝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下午。从儿时开始，凯丝和汤米就能谈得来，他们能理解彼此。可是为什么是露丝和汤米在一起呢，电影里露丝给出了答案，因为她不想被剩下。
还记得他们是在诺福克吗，这是英格兰失落的一角。汤米想要送一件礼物给凯丝，那是凯丝很久以前在黑尔舍姆丢失的磁带，有《莫失莫忘》的那盘朱迪·布里奇沃特的磁带。神奇的是居然在旧货店里找到了，这一刻的感动也是凯丝和汤米一生的温暖。
这个下午是汤米和凯丝在无声中向彼此坦白了他们真实的感情。并且他们再一次提到艺廊，就是夫人的艺廊。汤米认为艺廊的作品是用来证明一对情侣是否真实相爱的依据，这与延迟捐献的传言相吻合了。其实在露西小姐离开前与汤米再次谈到创作以后汤米开始努力创作了，现在有了更多的理由。
汤米的创作是绘画，画他脑海里想像的动物。我的印象里汤米的画有点像缠绕画，但更坚硬，有机械感，像是一个个螺丝零件组成的动物。这些创作最先被分享给凯丝。这也成为了凯丝、露西、汤米之间产生裂痕的原因。凯西自此决定离开农舍，她申请成为护理员了。
曾经的伙伴自此离散。康复中心的时期开始了，这代表捐献也开始了。康复中心更现代，但也更冷酷。
在第三部，情绪集中爆发，很震撼。我想今天抛砖引玉就分享到这里，第三部大家自己看吧。
最后说一点看故事的角度问题吧，算是提供另一个思考角度。读书的过程我一直把自己当作克隆人的身份在思考，特别是最后汤米和凯丝从夫人和艾米丽小姐那里得知根本没有所谓的延期以及所有的真相以后，我对夫人以及校长艾米丽小姐真的一直对凯丝他们心怀恐惧很不理解，恨。后来我想，如果我是“夫人”的话又会怎么样呢？在这次的基因编辑事件中，有人也对露露和娜娜的存在有很多担忧，这时我们都是“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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